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焦点短讯!君之仇雠(三)

时间 : 2023-03-10 15:50:31 来源:哔哩哔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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迈出摄政王府的门槛,从旁边石狮子的阴影里闪出一个人,身着黑色的夜行衣,一言不发的站在杨九里的身后。即便是跟在他身后,杨九郎依旧感觉到了他的欲言又止。


(资料图片)

“有什么话直说。”

空无一人的街上,杨九郎走的很慢,清澈的月光洒在他青色的纱衫上,春绿伴着月白,将那原本的冷若冰霜寸寸融化,竟能看得出几分平易近人的意味。

身后穿着夜行衣的人微微躬身,听见他让自己直言后,仍旧犹豫了一下,才开口说道:

“以少主之才干,何必站在摄政王身后,为他出谋划策?”

杨九郎听出了他话里内涵所指,只不过山高高不过太阳。他停下脚步,微微向后看了他一眼,算是提点和警告。身后的人自知此话不该说,忙低下了头。不过好在杨九郎对于身边人的直言不讳没有计较,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。手下能有这样的想法,依仗的自然是将军府的权势和荣光。

“将军府再有权有势,仍是臣,而摄政王可为君。”这是事实,但也是场面话,杨九郎平平淡淡的说出来。

如今新帝继位,摄政王欲意取而代之,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,若他日摄政王登基,是否也会有人想要取而代之呢?臣子谋反之事,往前细数百年,何曾断过。

“只不过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他的母妃在入宫前对父亲有救命之恩,如今我帮他一帮,也算是还了这份恩情。”

除此之外……杨九郎没有继续说下去,溜达到旁边已经打烊的茶摊坐下,望见不远处牌楼下卧着流浪的乞丐,不知死活,而另有三五个乞丐躲在角落,想上前讨要几枚铜板,看见杨九郎的衣冠又望而却步。

他不算仁慈,但当影子打算朝角落扔几枚铜板的时候,他却拦住了。这种极致的折辱人的法子,他下不去手。

“恩情过后,少主打算怎么做?”

杨九郎抖了一下衣袖,靠在茶摊的桌子旁,抬头望着天上的月,圆圆缺缺,总也不定,像是看见了张云雷的影子。他拿得准身为摄政王的张云雷,却拿不准天上的月。

上弦月逐满,或许这次,老天爷都在帮他吧。

“功高盖主,你说他会念及少时情谊,放过将军府吗?”

杨九郎转过头,看向身后的影子,眼神中带着坚定和调侃,唯独没有恐惧和踌躇,他脸上的笑戏谑,让影子隐隐感觉到不安。这份不安并不是害怕有一天将军府陡然倾覆会殃及自身,而是他觉得少主从此往后所为,步步皆为险境。

前,谋危社稷;后,丹青史书,身旁群狼环伺,欲意分食,若同行之人过河拆桥……

“杀。”

“杀。”摄政王府中,张云雷给出了同样的回答。

管家站在张云雷的旁边,将桌上新沏的茶水倒进他面前的青花盏子里,淡褐色的茶水上飘着两瓣雪白的茉莉花瓣,管家想用竹片挑拣出去,却被张云雷拦了下来。他用竹片搅弄一盏滚烫的茶水,两片花瓣旋于中间的漩涡,即不下沉亦不能上浮,他再用竹片立在盏中让漩涡停止,良久,花瓣才重新飘在水面上,只是不如刚刚洁白通透,支离破碎,摇摇欲坠。

管家沉默不语的看着张云雷的动作,许多年前,他从未想象到张云雷能有此心机城府,虽与那朝堂之上的张相无法相比,可若是下定决心要搅乱京城的这一潭死水,心机城府,都是能慢慢学来的。

“王爷之所以想到用将军府而不用禁军营,是因为少时情分?”

亭子里,张云雷坐在鼓凳上,仍旧把玩着六角台上的茶盏,听见管家说了一句“少时情分”,他不禁轻笑,他想,应该不止是自己,或许杨九郎听见这句,也会嘲弄的笑他吧。

“钟伯,您都说是少时情分了,”张云雷将晾好的茶先递到了管家的面前,后者有些惶恐,没有去接,“那点子情分若是能用到如今,怕是将军府与摄政王府要联姻了。”

他又笑,摄政王府或许不会有正妃,而将军府亦没有适龄女眷,何来联姻之说呢?更何况,就算是要联姻,张相定会劝说新帝下旨阻止,张云雷根本没有心思放在这些上面。

“将军府与朝堂盘根错节,我记得曾经将军府的老祖宗,是哪一朝皇后的亲妹妹,自此之后,将军府逐渐势大到如今,其中不乏沾有皇室血脉,既然要和张相分庭抗礼,自然是要找这位极人臣的了。”

张云雷丝毫不觉得张相是这“位极人臣”,多年的战场洗礼让他从骨子里相信,三寸不烂之舌抵不过百万大军。

“将军府再势大,不过是王爷手中的剑,自然是王爷说刺向谁就刺向谁的了,”钟伯略带讨好的意味,可他终究是有隐隐的担忧,“王爷若要用将军府,定是要再给小将军些权柄,那时候将军府势力定然水涨船高,这剑…可是双刃。”

钟伯所言,张云雷不是没有想过,他看着杨九郎留下来的酒壶,随意拨倒在地上,再捡起的时候,上面已然出现了细碎的裂纹,再拨倒,再裂,若是再摔一次……张云雷笑了笑,抬起手朝着远处的院墙扔了过去,“啪”的一声,清脆的破碎声惊起了落在树枝上安眠的乌鸦,呼啦啦的如一团黑云般飞起,在漆黑的夜里“嘎嘎”的叫着。

张云雷转回头,将晾好的茶如酒般一饮而尽。

“折了它便是。”

专栏头图来源微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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